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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蒲公英 作者:醉秦 | 书号:35990 时间:2017/7/26 字数:11772 |
上一章 第四十七章 下一章 ( → ) | |
果然,在宴会之后的第二天,谭所长就带领一班人马把照相机亲手送到了鲍福家里。 所长一进门就満脸堆笑地嚷道:“鲍福兄弟,误会,全都是误会,千错万错都错在那天我不在所里。都是这帮⻳儿子办的好事儿。”然后冲着大伙:“你们还愣着⼲什么?还不快给鲍福认个错?” 一帮匪徒似的办事人员像炸了锅似的嚷嚷开了。这个说:“鲍福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宰相独里能撑船,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啊!”那个说:“鲍福哥,您海涵,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鲍福何尝不清楚,他本⾝就是从钢丝上沿过来的?这事儿只能哈哈一笑。于是他立刻摆出一副笑脸:“弟兄们这是说哪里的话?你们都把我鲍福当成什么人了?我鲍福不才,但毕竟在江湖上混了多年。江湖上有句老话:‘一回生,两回 ![]() ![]() “痛快。”所长叫嚷道“你们都听见了吗?从今往后鲍福就是咱们的哥们儿了,谁再有半点对不住他的地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众人齐声拥护:“谁敢不听大哥的!” 鲍福道:“既然弟兄们都来了,我也没什么好表示的,但家里有的是酒,无论如何也要请弟兄们来个一醉方休,‘热热闹闹是年下’嘛!我可把丑话说在前边,谁都不兴当孬种!” “使不得,使不得。”所长首先挂了免战牌“我们空手而来,实在无礼,改⽇吧。”说着,就要拔腿。 鲍福一把将他拉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真要拿我当哥们儿,哪有这么多废话?有道是:‘菜好做,客难请。’你是不是成心要看我的笑话?” “兄弟,别别别,我 ![]() 那天,大家一直喝到太 ![]() 没过多久,鲍福又跟税务所的大小人物喝了个昏天黑地。 就这样,不到一个月的光景,鲍福就把程彰集及周遍公社的执法部门玩儿得风风转,他的势力范围还在不断地向四周扩展着… 那位张老板原计划将鲍福一口吃掉,现在看来,不仅不能如愿以偿,反而有朝不保夕之患。因为他的地盘正在一天天缩小,眼看就要四面楚歌了。这时,他不得不放下架子,借助外界力量化⼲戈为⽟帛了。 那位曾在江湖上名扬一时的卞铁嘴更是狼狈不堪,他千方百计地想跟鲍福尽释前嫌。然而他一听见鲍福的名字,心里就发怵,连二次登门的勇气都没了。 鲍福毕竟是久混江湖之人,他深深懂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道理,再加上桂晴经常晓之于“得饶人处且饶人”之理,鲍福很快就跟张老板握手言和。两人同时达成共识:程彰集以东地盘归张老板,以西归鲍福,双方不得犯侵。张老板非常満意,还专门宴请了鲍福。鲍福不知不觉中在江湖上又多了一个朋友。 一九七七年,从舂节到麦收后的半年內鲍福是一路绿灯、左右逢源。屈指算来,这半年的收⼊要超过过去好几年的收⼊,因为照相在当时能称得上暴利,况且这个行业最发财的路子就是一年一度的照毕业相,鲍福和桂晴是豁出命来对待这件事的。 就在鲍福正在宏图大展,如⽇中天时,政治 ![]() ![]() ![]() 非常可笑的是,这场运动跟以往大多数运动一样,风声大,雨点小。因为县委、县⾰委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投⼊到这场运动中去,他们还有着更比这更严峻、更艰巨的工作任务,比如:农业学大寨。另外,就《规定》本⾝而言,由于它是领导者在对全县形势缺乏全面估计的基础上草率制定的,因此带有严重的不完善 ![]() ![]() ![]() ![]() ![]() ![]() ![]() ![]() ![]() ![]() ![]() ![]() 鲍福冷静下来的时候,琢磨过这样一个思路:谁也不用管,还像从前一样,该咋⼲咋⼲,真正到了有人找上门来的时候,就让⺟亲和祖⺟学着机 ![]() ![]() ![]() 鲍福又在想,既然已经到了山穷⽔尽的地步,我为什么不去投靠张老板?这个念头刚刚冒出,鲍福就把它掐断了。因为他得顾及面子。 鲍福不得不陷⼊极度苦闷之中… 经过两昼夜的思考,他终于沉静下来。他对几位大队支委做了一下评估: 昭珙:无论讲亲族关系,还是个人感情,都不应该跟自己过不去。可是这人一贯看似沉静如⽔,其实內心沟壑纵横 ![]() 冯保才:这人一贯昏头昏脑,好事坏事到很少找着他。 另外几位年轻的支委乍一看跟个人似的,其实他们坐在办公室里只是摆摆样子罢了,他们最终还得看昭珙的脸⾊行事。 剩下的就只有文圭汝了,这老儿从头到脚都流着坏⽔,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挤对我。另外在他的⾝边还活跃着几个不三不四的家伙,如汪清贤等人。他们一伙人有一个共同特点:成事不⾜,败事有余。从我揷上照相机的那一天起,他们就染上了红眼病,无时无刻不想制我于死地。眼看天赐良机,他们岂肯善罢甘休?看来他们才是我的真正对手。 想到这里,鲍福的心里一下子亮堂的许多。你们不是成心要放我的⾎吗?那好吧,咱就来个破罐子破摔。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反正技术掌握在我的手里,你们只能远远地看,离近了就别怪我恶语伤人。咱们走着瞧,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再说文圭汝早把照相馆看成了一块肥⾁。他为大队谋划是假,为自己谋划是真。他总共生了四个儿子,出落得一个比一个丑陋。四个儿子,四条光 ![]() 鲍福认为,既然老子已经归顺,咱们之间就没有上下大小之分了,什么领导呀,被领导呀,老子不管你们那一套,老子就认准一个理儿:外行永远不能领导內行。将来大家相处,平安无事万事皆休,倘若吹⽑求疵,吹胡子瞪眼,别怪老子说话噎人。所以他头一天去大队上班,就故意表现得大大咧咧,他不仅不把文圭汝放在眼里,就是见了昭珙,都是爱答理不答理的。 好在大家都知道他的脾 ![]() 鲍福没好声气地告诉他们:“现在相纸和胶片都用完了,咋办?你们总不能让我拿小学生的作业本当相纸用吧?” “去买啊。”不知谁顺口说了一句。 “买?说得容易。你知道京北在哪个方向吗?告诉你吧,去京北可不像赶程漳集一样,一支烟卷的工夫就能走个来回趟,那得需要坐火车。你以为火车票就像烟卷那样容易买到吗?那得需要排队,你也别以为排个十天八天的就一定能买到,那还得看你的运气。” 大家都不吱声了。 鲍福一看大伙儿都变成哑巴了,于是找茬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谁去买相纸啊?是我去啊,还是在座的哪位去啊?” “当然是你去了!”又不知是谁顺口说了一句。 “我去?说得轻巧。我去你们能放心吗?”鲍福几乎用鼻子哼道。 “那就请你带一位同志一块去。”文圭汝接口道。 “说来说去还是怕我捣鬼啊!文副支书,敢不是带你一块去吧?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带不动你。要去你自己去。” “你…”文圭汝气得说不出话来。 昭珙示意文圭汝不要多言。最后大家商量的意见,还是让鲍福自己去,并且在工分及生活补助方面都给予了特别的照顾。这件事儿总算平定下来。 下一步就是研究照相馆如何开张以及开张后人员如何配备等问题了。大队 ![]() 对于文圭汝的小算盘,昭珙早已心知肚明。鉴于去年在学湘上大学的问题上,文圭汝是出过力的。所以在助手的人选上,昭珙完全遵从了文圭汝的意见。就这样,文圭汝很顺利地迈出了预定计划的第一步。 这位助手名叫大槐,是文氏集团的重要成员之一。此人四十多岁,读过⾼中,当过几年生产队会计,因生 ![]() ![]() 就当时的条件来说,芦花村虽然办起了照相馆,但照相生涯仍然以流动经营为主。就算照相馆归了公,其营业收⼊也主要来源于赶集及下乡收⼊。因此顾客心目中的照相馆,其实就是摄影师的家庭住址。基于这种状况,鲍福第二次去京北,就做好了自己的打算。他买了两份材料,一份归大队,一份归自己。归自己的那份就是为了应付上门来的顾客。鲍福不会那么傻,自己拼命挣来的财富供大队那伙人享用,而自己只能得到一点微不⾜道的工分。结果开张不几天,大槐就看出奥妙来了:“我说鲍福兄弟,咱们出发收到的钱我都有记录,平常收到的钱我一点儿都不清楚,这叫我咋向大队 ![]() ![]() ![]() 大槐把这个问题反映给文圭汝,文圭汝当即做出指示:“既然他这么说,那你就天天到他家里走一糟,只要有人去照相,你就向他们收钱。”大槐当然不辱使命,有事儿没事儿地都往鲍福家里跑。他这个人很不会办事,不管人家家里有没有客人,他都赖着不走,还随地吐痰, ![]() ![]() “他妈的,真是岂有此理。”鲍福私下里冲着桂晴叫苦道。 “你说大槐这人也真是的,他咋就这么死板儿啊!”桂晴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从明天开始,你看我怎么收拾他,我敢保证,不出三天,我让他给我灰溜溜地滚蛋。” 再说,大槐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从来还没有闻过女人味。自从当上鲍福的助手以后,他每次发放照片时,⾝边都被大姑娘小媳妇的围个⽔怈不通。有时候拥挤起来,那一张张娇嫰俊美、还散发着浓浓芳香的脸会不经意地贴在他的脸上,不是这个说:“大哥,您快点儿啊!”就是那个说:“都急死俺了。”那声音娇声⾜气的,乍听起来就跟做那事儿似的。他能不动心吗?这心里一动,脑子里就容易出 ![]() ![]() ![]() 有如此把柄,鲍福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大槐,你的心都用到哪里去了?有你这样当助手的吗?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我就不信,文圭汝派你来就是让你⼲这些 ![]()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如此难看,他自然会心里更 ![]() ![]() 如此忙 ![]() 第二天,他捂着隐隐作痛的眉头还要到鲍福家里去监督。他刚一进大门,就被一盆脏⽔浇成个落⽔鸭子。他气得浑⾝发抖,正要发作,却听到鲍福嬉笑道:“原来是你呀?怎么连招呼不打就进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狗呢。”他瞪了瞪眼,却没敢说什么。回去换了⾐服,他当即辞掉了这个倒霉的差事儿。 次⽇,第二位助手走马上任。他叫二华,同样属于死心塌地为文圭汝卖命的那种。跟前一位不同的是,二华更刻薄、更懒惰、也更虚伪。他上任前是这样给文圭汝表态的:“您等着瞧,有我在,鲍福一分钱也别想卷进自己的 ![]() 他上任的当天,就想给鲍福来个下马威:“鲍福兄弟,论个人感情,咱兄弟俩那是没说的。可是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两者不能混为一体。我这个人谁都知道,钉是钉铆是铆,一点儿都不能马虎。从今往后,你把每天的工作情况都必须向我反映一下。另外我听大槐说了,过去出现不少废掉的照片。这也难怪,谁都会出错嘛!不过这没关系,你必须把废掉的照片拿给我看看,这样我心里也亮堂些。…” 鲍福岂能吃他这一套?没等他说完,就坐不着了:“二哥,听口气,你像是来管制我的。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份:你是我的助手,而不是我的领导。按照常规,助手上任后,首先要听听领导对他有什么要求,而不是要求领导怎么做。要记住,在我这里⼲,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喧宾夺主。” “兄弟,你别误会,我…”二华嗫嚅道。 “今天没什么事儿了,你可以回去了。”鲍福冰冷地说道。 望着二华远去的背影,鲍福啐道:“他妈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刚进门就给我玩儿硬的。哼,就这种人也配在我⾝边做事!” 两天后,二华明里来询问工作,实际上是想摸摸底:“鲍福兄弟,明天咱们有没有出发的任务?” “明天你早早地来。” 次⽇一早,鲍福就开始在家里等侯了。二华来得稍微晚了一点儿。 鲍福没好声气地问:“我昨天说过的话你全当成耳旁风了?” 二华羞红着脸:“都怪我,昨晚多喝了几杯。” 鲍福得理不饶人,就像老师训斥学生那样训斥道:“多喝了几杯?这就是你的理由?我问你,你到底还想不想⼲?不想⼲就⼲脆拉倒,没人強迫你到这里来。你以为咱们是在做小儿游戏吗?这是在照相。咱们到底还讲不讲一点儿信用?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正在苦苦地等待着吗?人家的时间就那么不值钱?如果从今往后就这样拖拉下去,那咱们的照相馆还不如早早关门。你给我听好了,想⼲,你就得给我拿出个样子来。” 二华听了,顿时觉得矮了半截,尽管心里闷气,但不得不忍气呑声。 过了两天,又要出发。二华早早地起了 ![]() ![]() 鲍福好像还没有起 ![]() 堂屋里隐隐传来鲍福两口子打情骂悄的声音。那声音时強时弱,时隐时现;时而被收音机里的音乐声覆盖着,时而又冲破那柔美的音乐声而清楚地扩散起来。再仔细听,那分明就是两人做*爱的声音。起初,桂晴的呻昑声就跟哼眠歌一样轻。随着动作的加快,那呻昑声夹杂着急促的 ![]() ![]() ![]() ![]() 二华简直谗死了,他实在想象不出里面的这对鸳鸯到底达到怎样颠鸾倒凤如胶似漆的境界。他虽然是鳏夫,但也偷过女人。然而他何曾有这般工夫,他每次菗*动不过四五分钟,就一怈如注。他不知道鲍福使用的是什么魔法,他的心被调动得七上八下,他浑⾝的⾎ ![]() ![]() 房门猛然被打开了。二华猝不及防,一头磕在当门的砖地上。他爬起来摸摸额头,一个 ![]() “二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鲍福⾐冠整齐地站在他的对面,冷冷地问。 他羞得无地自容:“你不是说,今天咱们要出发吗?” “人家昨天就捎信儿来了,时间变了,改在明天了。” 二华一看没戏了,只好 ![]() 从那以后,二华步步为难:早来有早来的苦处,晚到有晚到顾虑。无论怎样用心,都做不周正。没过过久,他只好以“不好伺候”为由向文圭汝递上了自己的辞呈。 两位助手的结果,都在文圭汝的预料之中。文圭汝比谁都清楚,他们俩哪是鲍福的对手!现在文圭汝可以无所顾忌地实施他的核心计划了。 那天,鲍福从朋友家里回来得很晚,一进门就看见桂晴耷拉着脸,非常不⾼兴,于是打趣道:“瞧你,愁眉苦脸的,我回来了你还不⾼兴?” “还说呢,都是你惹的。” “谁信啊!我一天都没在家,咋会惹你呀?不要一遇到烦心的事儿就往我⾝上推。” “今儿大队里通知我了,从明天起,把照相机搬到大队部去。另外洗相设施也要搬过去。” “他妈的,又是文圭汝这个老混蛋搞的鬼,我早料到他会这样做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照相在哪里凑合都行,可洗相得用房子啊,他们哪来的房子?” “我烦就烦在这里。他们说把骨灰室腾出来当洗相室。我听了就害怕。可他们却说现在大家都在破除 ![]() ![]() “什么破除 ![]() ![]() “别忙,他们还有话呢。他们说如果我真的害怕,就再派一个人给我壮胆。” “谁?” “文圭汝的二儿子。” “ ![]() “你急什么呀,咱们不是在商量嘛!” 鲍福再也坐不住了:“你等着瞧,明儿早上我要让文圭汝那老儿像二华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咱的窗户底下,等着给我赔礼道歉。咱们还⼲那事儿,这回咱要⼲得再响一点儿,把房屋都晃动起来,非让那老流氓谗得 ![]() ![]() 鲍福径直来到文圭汝家里。 文先实老汉正在给羊加草,一看鲍福进来了,慌忙把箩筐提到一边儿,上前招呼道:“哎呀,爷们,你咋有空来了,咱们进屋说话。” 鲍福坐下,一脸的平静,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爷们,你咋有空来了?我猜着你准得有事儿。” “大爷爷,瞧您说的,我没事儿就不能找您说说话吗?” “哈哈哈…是这个理儿。爷们,说句心里话,我要是有一阵子见不到你还真想得慌哩。” “这不正说明咱爷儿俩有缘分吗?” “这话我爱听。要不,我弄两个菜,咱爷俩抿两口?” “大爷爷,今儿我都喝了一天了,哪儿还有盛酒的地儿?改⽇到我家里去喝。” “看来,你还是有事儿。” “您还真猜着了。”鲍福忽然认真起来“是这样大爷爷,今儿我串了个朋友,虽然我跟这位朋友没有拜把子,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遮拦了。今儿朋友给我透了个信儿:他的老爹今年八十四岁,⾝体还硬朗着呢。可是最近老人家被火化这事儿闹得疯疯癫癫。老人家不知道哪辈子从谁那儿听到一种说法:人要是担心子孙不孝,怕死后葬礼办得不够风光,可以趁活着的时候把老亲少眷全都招来,就跟发大丧一样红红火火地热闹一场,该行礼的行礼,该摆供的摆供,该烧纸的烧纸。这样,他死后灵魂就得到安宁了。就算以后再火化,他也不必为这担忧了,因为他已经‘死’过一回了。这叫啥来着?哦,对了,他们说这叫‘发活丧’。这事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因此礼数上的事儿,一窍不通。大爷爷,您见多识广,您说,到那天我去了以后,该咋办?还哭不哭?” “有这事儿?”老汉好像对礼数上的事儿不太关心,而对礼数之外的事儿很感兴趣:“我说爷们,这位老爷子跟前的人多么?他的儿孙们都⼲些啥事儿?” “多倒不算太多,⼲啥事儿的都有。我朋友的大哥就是大队支书。” 文老汉顿时精神抖擞起来:“这么说,当⼲部的也敢搞这一套了?” 鲍福満不在乎地说:“比不得前几年了,除了咱村还像从前一样认真,其他村庄谁管谁啊!你只要不反对社会主义和**,你就是把老天爷请到家里来玩儿,也没人反对啊!你没听说吗,现在有的地方又兴唱老戏(传统戏)啦?” 文老汉更加感兴趣起来:“爷们。不瞒你说,我早就想过这回事儿,只是圭汝这个混帐羔子尽拿大道理来吓唬我。” “圭汝大爷可能有他的想法,他一贯坚持原则嘛。” “坚持个庇。你瞧瞧他那熊样,整天价没⽩没夜地在外面穷折腾,到头来落了个啥下场?儿子儿子没出息,⽇子⽇子没盼头。人家忙活也落个人缘,可他哪,谁提起来谁骂。我这辈子也没作恶呀,咋就生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爷们,这话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我每天夜里一躺在 ![]() “大爷爷,你看你,又来了,我不是早就跟您说了吗,只要我没有从这个村子里滚蛋,等到您百年的时候,您的事儿我帮忙张罗。我就不信,我叫谁谁敢不来!” “爷们,有你这句话我就知⾜了。”老汉感 ![]() “谁让咱爷儿俩是忘年之 ![]() “不过我还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大爷爷,您又客气起来了!咱爷俩谁跟谁啊!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决不会让您失望。” “说出来你可别笑话。刚才你一提那件事儿,我心里就直转悠。既然临村有人这样做了,我为啥不能?可是就怕圭汝这个混账东西不肯。你的办法很多,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鲍福沉思了一会儿,显得很为难起来:“大爷爷,办法倒有,但不知您使得出使不出?” “快说出来。”老汉迫不及待地说。 “你给圭汝大爷来个下马威。” “怎么个来法?你教教我。” “你先把家里所有老掉牙的或者闲着不用的瓶瓶罐罐准备好。等圭汝大爷回来,你就直截了当地跟他讲,他肯定不同意。于是你就装出寻死觅活的样子,一股脑儿的把这些旧东西噼里啪啦地砸个稀巴烂…你别心疼,过后我给你钱买新的…然后你把事情推到我的头上,只要他答应找我,后面的事儿你就甭管了。” “这个办法好,我能做到。”老汉⾼兴得两眼 ![]() “要记住,闹得一定要凶,否则就前功尽弃了。还有,时间要快,最好赶在我朋友办这件事儿之前,这样才显得您遇事⾼明。” “你放心吧。今儿晚我就办。” “好!一言为定。明天一早我在家里等着他。不过咱还得把话说在前头,这事儿您还不能⾼兴得太早了,咱还得悠着点儿,成与不成,咱得做好两种准备,因为咱村跟别村不一样。不过您放心,今年咱办不成,咱就等到明年;明年不行,咱就再等到后年,反正您老的⾝体硬朗着呢,就是活到一百岁的都不成问题。” “爷们,我全听你的。” mG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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