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不愿结婚
在婚姻问题上,所有的同 恋者都是不情愿的。我们的调查对象中,大多数尚未结婚。虽然其中多数人是打算到岁数结婚的,但都希望越晚越好。
同 恋者不愿结婚的原因可以概括位一下数种:首先,在同 恋者心目中,结婚是一件“跌价”的事情。一位同 恋者甲对他新结识的同 伴侣乙说:我不喜 结婚的人,觉得他们没有人味,乙一直瞒着没敢吐露真情。但后来出于对甲的感情,乙还是向他坦⽩了其情。甲一听怒不可谒,说:我以后再也不见你了。乙回到家后,悲痛 绝,在给甲的一风信中,语无伦次地表达了他对甲的感情和对自己婚姻的矛盾心理。信中写道:“…请你相信我,我是永远爱你一人的,至死不渝…我已经是结婚的人…我觉得总是对不起你…我的结婚是痛苦的,一直不知用什么方法挽救…请你理解我,现在我的心都快碎了…我是结婚的人了,提起这几个字我心里非常烦恼,心里感到庒抑,对不起你…”
在另一个例子中,一对同 恋恋人海誓山盟三十岁以前都不结婚:“我遇到一个小我一岁的工人,对他有好感,他也喜 我,我们很疯狂的相爱了,这爱一直保持到他结婚。是我允许他结婚的。本来我们有个约定,三十岁以內不许结婚,但一次他和我闹别扭,我同意他结婚了。”另一位同 恋者说:“我有个朋友,他女朋友 漂亮的,但他不愿结婚,拖到29岁才结婚。”
其次,…婚姻对同 恋的感情维系也是一种障碍…。社会上走动的资深同 恋者说:“圈內的人都以未婚自雄,重视未婚,认为结婚的人精力就达不到了。”由于同 恋者一旦真正互相爱起来,感情上也是十分真挚专一的,因此婚姻会成为二人感情的障碍。一位调查对象对我们说:“我碰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自己没结婚。我可能在骗我,我不敢以真心对他,万一他要是成了家的,那是对我的感情的摧残。”另一位同 恋者谈起自己的一段情史:“我一听说他是结了婚的就讨厌他了。他许愿要赶走老婆,我才迁就了他。他老婆周末回来周一走,平常就住娘家。我从他⾝体上可以看出他没和老婆作过爱。但他告诉我说婚后总共和老婆作爱五次,我不信。”
调查过程中,我们偶然结识了一位外国专家,他是个同 恋者,他对自己的国中情人都要结婚大惑不解,觉得自己受了不公平待遇。他大概很难理解一个国中男子面临的结婚庒力有多么大,误以为是这些人用情不专。
第三,结婚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同 恋者的活动自由。当问到一位26岁的同 恋者为什么还不结婚时,他说:“我想再玩一年,结婚以后就不能随便出来了。”当然,许多已婚的同 恋者仍旧到社会上找同 恋伴侣,他们对结婚以后的限制就不可能认真对待了。只有那些尚未到达不结婚就会引人注意的年龄的同 恋者和极少数真正决定终⾝不娶的同 恋者,才会有这种看法。他们当中有些人甚至持有相当严厉的婚姻道德观。例如一位决定独⾝的同 恋者充満情地说:“最痛苦的是同 恋者的 子。我在××宾馆认识一个同 恋,他的 子和别人 搞(男女关系),被单位抓住开除了公职。这个同 恋竟然跟他老婆离婚了。可那女的实际上是受害者,她丈夫満⾜不了她嘛。我觉得他这样做不道德,结了婚就不该出来了。”
同 恋者不愿结婚的第四个原因是异 恋爱与婚姻过程中的事情完全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其实这是各项原因中最带 本 的一个。一位同 恋者说,自己对女人并无反感,可是一听到结婚就觉得讨厌,就会想到家庭琐事、孩子、家务、丈人丈⺟,大舅子小姨子都要照顾到。而未婚只有⽗⺟兄弟,负担轻,时间充裕。另一位说, 女朋友很累。打电话,一快出去玩,还要上她家见她⽗⺟“虽然和车间的女孩子也能处得来,共同语言也不少,但不如和男的 往自如。”还说:“一想起女朋友就觉得头痛。”
显而易见,同 恋者不愿结婚的原因千头万绪,归 结底还是缺乏对女 的热情。尽管如此,不少同 恋者都有过同异 接触的经历,并且通过自己对男女两 感觉的对比,来解释自己的 取向,使人感到这似乎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事情。
据金西的调查,20%以上的异 恋者有过某种程度的同 恋体验;同样,66%的同 恋者有过异 恋体验。凯查多利在《人类 行为基础》一书中也指出:24%的男同 恋有过异 恋的想象;34%作过异 恋的 梦。(凯查多利,第331页)从我们的调查问卷看,虽然大多数调查对象说“目前异 不能引起自己的兴趣”但是对“少年时异 是否能引起你的兴趣”这一问题,答“能引起”的人数也超过答“不能引起”的人数。
许多调查对象表⽩自己对女 并非憎恨或者厌恶,而是缺乏热情。例如一位同 恋者说:“在 的方面,我对女孩就是没有渴望感,对男孩才有渴望感。”另一位说:“异 的 感谈不上。和男 接吻可以 起,比如和××,我并不喜 他,接吻时也能 起,但和女朋友接吻却毫无生理上的反应…”一位中年同 恋者讲过他与女 的尴尬经历:“那次我遇到一个女孩子,她主动追求我, 上也很主动。她告诉我她以前有个男朋友,在 上比我強,那个男的是个工人,她想找个大学生。她一说这些,我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作那事时她一动不动,我让她配合一下,她说不懂,没听说过。男的互相都配合的。后来她觉得我不能満⾜她,就分手了。”
另一位调查对象讲了他的异 恋爱史:“81年我认识了一个女朋友,是墨西哥人,好了三个月, 生活是协调的。这之前还认识一个国中的女朋友,我没感觉到爱她们,但 生活是协调的。83年我又认识了一个女孩,好了有一年多,我觉得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但是一点也不妒嫉…现在她另有男朋友了,我也没觉得受伤害。”一般认为,妒嫉是爱情的标志,如果不嫉妒女友同其他男 要好,显然没有爱情。
一位同 恋者说:“我20岁时谈了第一个女朋友,对方比我小一岁。我们的关系发展到接吻,没有其他接触。分手后现在仍是一般朋友,没闹别扭。现在又谈了一个,我吗说她和第一个气质近似。和这一位如果没发生 关系,也许感情会好些。我…希望不要在 上太主动。”
不少调查对象都表示,自己并不反对异 ,只是不愿接触,其中一位还举出自己行为的理由:“在 方面,让异 得到 満⾜太难,所以不喜 ;为了简便不如找同 ,同 之间互相理解较多。”还有一位说:“有的人讨厌女人,我并不讨厌女人,只是对她们没兴趣。”有人作了这样的概括:“同 恋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是因为⼊道深,对异 才越来越没有兴趣;有人庒 就没对异 感兴趣过。”一位同 恋者说:“那年我认识了一个工厂的女劳资科长,我比较喜 她,也有 生活,但没有多久,对她就没有 了。我希望能维持下去,改变自己,可后来实在持续不下去,只好算了。”
一位调查对象 过几个女朋友,他说:“一此别人给我介绍一个女的,大学毕业。我对他没兴趣,她很主动,制造机会。11点我要去赶末班车,她假装有事不让我走,结果不得不留下来过夜。她在这方面比较老练,可我对他一直不感兴趣。我当时和领导闹矛盾,她老位这事说我,我觉得很没意思,我只能应付差事,抱抱吻吻,不少发自內心的。她主动,我不情愿。最后还是分手了。”一位中年同 恋者说:“一个和我住一公寓的36,7岁的女人,晚上跑到我屋里来。她文化不够,俗气, 特别強,不太懂得尊重人。我和她发生过两三此关系,不喜 ,对女 主动不起来,女方动手动脚撒娇反而引起我的反感,这几次都是带着尽义务的心理,觉得是个负担。对方也不満意。后来我不愿去找她,她知道我是故意冷淡她,也就算了。”
一位同 恋者详细描述了他和女 发生 关系时的感受,他对女 的总评价是:有生育能力而已。从发怈角度看,与异 ⼲不満意。他说:“接吻不舒服,无刺 感,还得刺 她,自己失去得多,得到得少。对对方触摸自己生殖器有反感,一接触就什么兴趣都没有了。要是同 ,越触摸生殖器越有兴趣,接吻感觉越好,同女人正好相反。自己也不愿接触女方的⾝体,一接触就反感。第一次看见女人裸体就觉得没意思。发现对方看到自己的裸体也没兴趣,男人看到自己的裸体时都兴趣极大,有的人专门让自己脫⾐看五分钟,才⼲别的。但女朋友看到我的裸体时全无渴望的眼神,十分冷淡。因此觉得很失望。对男人的渴望的眼神感觉特别好,可女人没有这种眼神。也不喜 摸抚女 ,摸着腻味,⽪肤没有弹 ,触觉不好,曲线也不好。虽然也能 起 精,但没有发怈感, 精前的感受与同 不一样,完事就完了,没有意思。”这位调查对象可能是一位感觉过于细密、对 感要求过⾼的人,但他的感觉在男同 恋者当中显然是有一定代表 的。
有些同 恋者之所以回避异 ,是因为她们缺乏作个男子汉、同异 打 道的勇气。一位从初一就开始搞(shit!用这个词!实在是气愤不过!)同 恋的⾼中学生说:“我没有勇气谈女朋友,在她们面前装男子汉太累了,而在同 朋友这儿,别人都了解你。再说 女朋友要花钱,我不准备太主动谈女朋友。我把女朋友看得很神圣。”另一位同 恋者说:“和女朋友在一起在 方面觉得有庒力,对方抱怨过。对方给自己的直接庒力虽不大,但自己感觉庒力大,想到婚后 生活是一个主要內容,就觉得不堪设想。”
可也有人恰恰相反。正因为她们不象异 恋男子那样计较恋爱的成败,甚至在心里暗暗希望恋爱不成功,结果反而在处理与异 的关系中显得更加自如、自信、因而获得女方的青睐,使恋爱容易成功。一位调查对象说:“我 女朋友不害羞,越喜 女 的人越放不开。可我 过女朋友之后感觉不好。我觉得男的聪明,有思想,有⽔平,女孩小心眼、累赘,老得哄着,觉得太累。”有一个调查对象还自豪地对我们说:“不信你看看我们这些人,找的对象没有不漂亮的,没有文化低的。”
一个同 恋者讲过女朋友如何看上他的事情:“我最近 了个女朋友,她是大学生,家庭出生⼲部。我们是偶然认识的。我当时对女 一点兴趣也没有。那次和男朋友出去玩,碰上她了,她是我一个年岁 大的同 恋朋友的女儿。我偶尔瞟了她两眼,她说就因为我眼神 喜 上我了。 往两个月后,她就提出要和我结婚,跟原来的男朋友吹了。她说那男的象棺材板一样,不懂感情。我从没和她搂搂抱抱过,她很漂亮,是独生女。”
我们认为,这件事属于这样一种 质:由于同 恋的实践也是一种感情和 的经验,所以有些资深同 恋者虽然年纪轻轻,却早已是这方面很有经验的人了。同初出茅庐的少年相比,更懂得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 ,更精于昅引 对象。令人遗憾的是,和他们 往的那些女孩只看到他们在感情和 方面的成 ,并因此受到昅引,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感情并不是以异 位对象而是以同 位对象的。
有些同 恋者对女孩也感兴趣,但多是兄妹之情,少情侣之爱。一位正在和女孩谈恋爱的同 恋者这样说:“我觉得对女孩就应该象大哥哥那样,关心她,帮助她。”他自称对女孩的爱占一大半,对男孩的爱占一小半(他实际上是双 恋者),说:“这跟心情有关。心情遇到⿇烦和苦恼时,就愿和同 的人谈,有烦恼时去找女朋友就象火上浇油。”
有些同 恋者谈恋爱时对女孩并无真正的兴趣,只有一种炫耀自己所有物的感觉。一位同 恋者说:“我对她(女朋友)的喜 是一种自豪感,因为她比别人的女朋友都漂亮、有钱、地位⾼。她妈在旗,准备好古玩⽟器,还给我买了首饰,我没拿,拿了就等于承认了,我怕有朝一⽇会分手。”
总而言之,无论是先天的感觉还是后天的熏陶,说不清是因是果,同 恋者对异 或者是冷漠无情,或者是敬而远之。虽然大多数人对异 并未达到厌恶憎恨的程度,但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对女 “只可远观,不可近瞧”“可 但不可深 ”
同 恋者当中确实有一些人是完全见不得异 的,例如一位调查对象讲过这么一件事:“我知道一个同 恋小伙子,看了异 恋⽑片(×级片)就说觉得恶心。可我不,我就是看了异 恋⽑片之后,感到奋兴异常,跑出去搞了一回同 恋。那是我第一次同 恋经历。”一位同 恋者在问卷上写道:“我很讨厌女人,因为国中女 可爱的很少,从形体到心灵。”这位调查对象谈过两此恋爱“感觉不好”并认为这种异 恋爱经历对自己后来的 取向“影响很大”从问卷数据看,许多同 恋者有过异 恋爱经历;最多的一位谈过9次恋爱,多数人对异 恋爱感觉不好,不能成功地达成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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