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未删减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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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等你很久了  作者:咬春饼 书号:49806  时间:2020/2/25  字数:7895 
上一章   第38章 春梦绕胡沙(4) [VIP]    下一章 ( → )
  舂梦绕胡沙(4)

  据霍礼鸣回忆, 当时唐其琛的表情可以说是百年难遇。他也算是他⾝边亲近的人,这么多年跟下来, 他就没见过唐其琛还有这种翻脸比翻书快的时候。

  笑够了,霍礼鸣从地上站起, 弯着, 撑着膝盖还没缓过笑意。唐其琛一眼警告,他立刻给面子的闭紧嘴角。

  大概是方才的气氛太过惬意放松,等温以宁反应过来后, 才察觉自己大意了。伸在半空的手顿时没了底气,颤了颤,逃也似的垂在腿侧。手腕向內, 做贼心虚地掩盖住了那只小狐狸。

  “哥, 我没纹。得脫子呢,空调还坏了。”霍礼鸣就是实诚, 有什么说什么。

  唐其琛又看了看他的花臂,盘错杂的线条一搭着,看得他头晕。平心而论,霍礼鸣是个不错的孩子, 就是兴趣爱好有点过。好好纹个⾝也没什么, 但他跟上瘾一样, 一纹还是整只胳膊整条腿的。唐其琛冷冷剜了霍礼鸣一眼,说:“你再敢多弄, 我明天就送你进马戏团。”

  完了,好不容易暂停的笑⽳, 又要止不住了。霍礼鸣只得低着头,憋得肩膀直抖,唐其琛无奈归无奈,但也不会怎么样,他说:“走吧,把你们送回去。”

  宾利就在马路边,老余是个老烟,没人的时候就下车过过烟瘾。霍礼鸣丢给他两包和天下,又对唐其琛说:“我开车来的。你呢,你跟谁走?”

  问的是温以宁,她也不太想上唐其琛的车,于是往霍礼鸣那边站“我坐你的车吧。”

  唐其琛也没说什么,他还要去南边办点事。老余已经把车开过来了“唐总,您可能得快一点儿了,陈秘书的电话又打我这儿了。”

  唐其琛上车前,对霍礼鸣说:“开车慢一点,把人送回家。”

  说完,就披着一肩月⾊离开了。

  霍礼鸣单手抄进兜,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这么早,你就回去?”

  刚纹⾝的手腕处还有点疼,温以宁撩开⾐袖吹了吹,说:“你忙吗?不忙的话我请你吃宵夜。”

  霍礼鸣也是个夜间动物,没客气地说:“行,地方我挑。”

  两人找了家大排档,这老板跟霍礼鸣,一见面就叫小霍爷,又盯着温以宁,笑眯眯道:“哟。”

  “哟什么哟,边儿去。”霍礼鸣脚尖踹了把对方的小腿,拉过一条木板凳给温以宁“别理他们,你坐。”

  “你常来?”温以宁坐下后,看了看四周。

  “嗯。”霍礼鸣给她倒了⽔,茶杯満出来了,洒了几滴在桌面上“你这几天就别吃辣了,我给你点个粥,琛哥来这儿的时候,每次都点。”

  温以宁心想,胃不好的人,还情夜宵摊,能好才怪。

  说到唐其琛,霍礼鸣又忍不住想笑了“你知道吗。我哥真的很少为这种小事儿为难。刚才我就该给他录下来的,回头给他刻个碟一生收蔵。”

  温以宁笑了下,挑着花生米吃。

  “不过他这样也好,至少有了点活人味儿。”霍礼鸣还感慨的“我十七岁就跟在他⾝边做事了,我哥他什么都好,就是爱工作,把自己整的跟机器人一样。他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和傅哥他们打牌,而且固定一拨人,外面人的牌,他从来不玩儿的。”

  温以宁随口问:“为什么?”

  “他就是特别谨慎,也不太容易相信别人。你敢相信么,这几年,我就没见他带过什么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出来过。”霍礼鸣给自己倒了一扎啤酒,把车钥匙隔着桌面丢过来“待会儿你开车吧。刚说到哪了?啊,女朋友。哦,不对,他也不是没过,就去年吧,家里介绍了一个老师,就在逸夫小学教语文的。我哥还愿意去相相亲,不过后来也不了了之。就再也没有过了。”

  温以宁吃着碟子里的凉菜,酸萝卜下去,牙齿都颤了颤。触碰唐其琛的感情历史是一件很敏感的事。对她而言也是矛盾的,一边本能反应的回避,一边又忍不住的想知道。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拉扯拔河,僵持碰撞出火花的一瞬,意识形态又忽然变得清晰了,矛盾纠结全部化成了蠢蠢动——

  关于过去的,关于某个人的。

  温以宁到底没忍住,就这么问出了口:“他以前,喜过一个人很久。”

  问完,情绪嘲起嘲落,澎湃汹涌的直往心口撞。也就是这个时刻,温以宁才发现,自己仍是在意的,介意的。那个活在“听说”里,素未谋面的假想敌,是她的意难平。哪怕尘埃落定,过了这么多年,温以宁还是有迫切的,想要了解的望与不服。

  几秒的留⽩等待,她心里忐忑不安,也有懊悔之意。她假意平静的继续吃花生米,一颗一颗在齿留香,呑咽下肚,却又苦涩不堪。

  终于,霍礼鸣吱声了,特别平静自然的提起:“哦,你说晨姐啊。琛哥从国外读书回来后在一家国企待了几年,他家的情况当时很复杂,就没马上回来接管公司。他是晨姐的,他都三十五岁了,有过几段感情也很正常对不对?不过晨姐都结婚好多年了,孩子都几岁了。”

  温以宁敛了敛眸“嗯,她长什么样儿?”

  “漂亮,我也就见过一两次吧,还是那时他们来‮海上‬出差的时候。跟你那个女领导是一个类型。”

  霍礼鸣说的是陈飒,御姐范儿。

  温以宁神使鬼差的,又问:“那你觉得,我长得什么样?”

  霍礼鸣被这个问题震惊住了“你,你就长这个样子啊,不是,你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温以宁这会才算清醒了几分,愣了片刻,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垂下头,笑得心里泛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道理,怕是温以宁一生都很难过去的一个坎了。她对过去心有芥蒂,对未来惶恐无知,她不自信,不确定,不能释怀。哪怕唐其琛已经跟她解释了无数遍,但她仍旧心有余悸,只能在理与感之间自我拉扯,在信与不信之间大动⼲戈。

  毕竟“遇见你以后,我喜的每一个人都像你”这句话,看起来绵悱恻,但按头在自己⾝上,就变得可悲可怆了。

  温以宁的情绪崩盘得太厉害,忽⾼忽低,就这么几秒钟,她又自我怀疑无比低落了。

  霍礼鸣混了这么多年,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他看穿了温以宁的心思,但又顾全女孩儿的自尊,所以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看得出来,我哥对你是放了心思的。”

  温以宁眼角有点热。

  “其实多大点事儿呢?就这么一个坎,你能想通,就自然而然的跨过去了。再简单点说,喜一个人,是爷们儿就追。我看我哥就追得含蓄精致的。你和他某一部分都很像,就是,就是。”霍礼鸣不太懂那么多文人用词的婉转,他的词汇量不算多,想了半天才勉強形容出来“就是都克制的,哎,反正就这意思吧。按理说,你俩应该是一路人,应该更能体会对方的想法才对啊。”

  温以宁笑了笑“还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你能这么拐弯抹角的套我话?不是一路人,你会对我哥做过的事儿,说过的话这么念念不忘?”

  霍礼鸣不喝啤酒了,从烟盒里抖出烟叼在嘴里,微微眯了眼睛看着她“听我的,你要觉得还能接受,就跟他再试一试呗,试了还觉得痿,就分手呗。我哥就不是死烂打的人,他就是对自己的目标比较有耐心。信不信,只要你没结婚,他就能把你抢回来。”

  霍礼鸣说话太直⽩了,温以宁皱了皱眉“霍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是不是唐其琛说什么,你都无条件拥护他?”

  霍礼鸣特⼲脆:“当然。”

  温以宁叹了口气“算了,刚才的天⽩聊了。”

  “我也是很讲道理的好不好。再说了,你跟别人不一样,你跟我哥是有过旧情的,独此一份,很特别的存在了。”霍礼鸣说得理所当然,划燃火柴点亮烟头,他微微低头时,就能看到短短寸头往上立着,发质好得能扎人。

  霍礼鸣对唐其琛就是弟一般的情谊,跟喊口号似的来了句:“就好比我们仨坐在一辆车里,出了车祸,我肯定是护着他,他肯定是护着你。”

  温以宁都快翻⽩眼了,呸呸呸了好几下“晦气,有你这么举例的吗。”

  霍礼鸣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的拽了把自己的小寸头“吃吧,腿儿都凉了。”

  纹⾝这事儿过去了好几天,刚纹完那会的痛庠症状逐渐减轻,那只小狐狸颜⾊浅浅的,和她⽩皙的⽪肤很相称,安静待在手腕处。初夏谢幕,盛夏光临,气温慢慢稳定了,公司的运行也进⼊一年之中最顺滑畅快的时候。

  唐其琛这几天又出差了,和柯礼跑了一趟江苏去那边的子公司例行视察。他周三回来,周一的时候傅西平就特地约了他的局。他们这帮发小之间,相处从不讲究那么多客气和套路,有空了就聚一聚,绝对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像外人一样,见个面还得预约。但这一次不同,因为周三是唐其琛的生⽇。

  过了年虚岁三十五,周三就満岁数了。

  傅西平电话里是这样说的:“生⽇过一年少一年,你工作再忙也别不当回事,哥们儿几个都记着呢,我给你安排好了,你人来就行。”

  唐其琛是不太爱过生⽇的,他的精力在年轻时都匀给了事业,就这几年似乎都是在飞机上度过,忙了一天精疲力尽回到酒店,那都什么点了。柯礼还是有心的,应酬局上喝得跟孙子似的,还是没忘给唐其琛扒来一个小蛋糕,两个大男人就在异乡异地,把这只可怜巴巴的蛋糕给吃了,顺便缓解一下満肚酒⽔的不适。

  这些年,也多亏了这些知冷知热,说一不二的人。

  下午的飞机到‮海上‬,手头工作暂告一段落,唐其琛直接去了霍西平订的地方。来的人已经很齐了,这个私人饭宴也没外人,不需要奉承应酬,两句招呼就都各玩各的还蛮有气氛。傅西平说:“好久没见你了,你是不是又瘦了点?”

  柯礼有点热,站在冷风出口纳凉,提起这个也是忧心忡忡“能不瘦吗,胃病复发了两次,回回吊⽔消炎才好。你是知道的,病一次,⾝体也得要时间恢复。”

  傅西平啧了声“你可别有钱挣没命花啊。”

  唐其琛睨他一眼“今天我生⽇。”

  傅西平笑了笑“生⽇才更长记。对了,安安还没下飞机,赶不过来吃饭了,待会儿唱歌的时候来。”

  唐其琛记得“她是在国外拍电影。”

  “就那个什么悬疑片,徐导要求⾼,戏都很难磨,还封闭训练呢,走了两个月了吧,我昨儿听她经纪人说杀青了。”傅西平左顾言它,说完静了静,看着唐其琛言又止了几次,估计这话也不太好意思说出来,纠结了一通,只意味深长的点了点“那个,你和念念。”

  唐其琛眼⽪都没掀“在追。”

  傅西平倒昅一口气“怎么了这是,唐哥哥,这不是你风格啊。这么久没追上,您还有耐心呢?”

  这话有点往他痛处刺,唐其琛不太乐意了,平铺直叙的反驳:“跟我比耐心?”

  傅西平反应过来,赶紧偃旗息鼓“是我说错话。不过待会儿安安来了,你,你。”

  唐其琛起⾝,整了整庒得微褶的腿,显然不太想继续跟他扯谈,径直往别处去了。

  生⽇宴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能再的哥们一起吃个饭,天南地北的聊,气氛是轻松惬意的。唐其琛坐主位,他是不喝酒的人,柯礼能喝一点,回回敬酒,都由他代为回敬。饭吃到后半程,就陆陆续续开始上礼物了。只不过唐其琛的兴趣喜好实在贫瘠,别的他也都不缺,哥们几个商量了一通,早半年前就找工匠定制,给他用金箔打了一副真金⽩银的扑克牌。一副牌55张,就是五十五张⻩金片。

  唐其琛放手里掂了掂,然后庒在桌上,把自己的打火机盖在上头,他没什么过于热情的回应,但表情温和带笑,心情是极好的。傅西平直接丢了把车钥匙给他“拿去开吧。”

  唐其琛看了眼标志,轻轻笑了起来。

  饭吃完是两个小时后,热了⾝,酒也暖了胃,夜场生活开始得就很沸腾了。最大的包厢里一切准备就绪,歌也都点好在那儿了。一进去,哪个角落都玩嗨了。唐其琛坐上牌桌,翘着腿,偶尔笑,偶尔低骂,神采飞扬,人是真的好看。

  安蓝进来的时候,嗓音清清亮亮在门口就传来了“谁唱的那么难听啊。我就知道是小七,一猜一个准。”

  大家吆喝声渐起“哟,咱们的大明星回来啦。”

  “边儿去,我来给这屋里最帅的那个送礼物的。”安蓝款款而来,一⾝休闲打扮,⽩T恤短热,腿笔直匀称,走来就把戴着的鸭⾆帽往唐其琛头上轻轻一放,两手搭在他肩膀上,探过头笑意盈盈“其琛哥哥生⽇快乐!”

  唐其琛笑了笑,摘下那顶鸭⾆帽放在桌面“谢谢。”

  安蓝问:“我黑了吗?”

  “没有。”

  “哪有,人家就明明就黑了。”

  唐其琛嗯了声“好,黑了。”

  安蓝又说:“那你刚才还骗我。”

  “哎呦喂,你这声音能不能正常点。”傅西平在旁边坐着,边码牌边嫌弃“也是他不好意思说你而已,照顾一下旁人的感受好吗?”

  安蓝娇娇俏俏的瞪眼“他乐意,管得着么你。”

  傅西平抬眼,目光意味深长的投过来“以前乐意,现在就不一定了啊。”

  安蓝从小就喜跟在唐其琛⾝后,别人说她是小尾巴,这么骄傲吃不得一点亏的子,愣是没不⾼兴,还美滋滋的凶回去“尾巴怎么了,我也是最漂亮的那小尾巴。”

  习惯成自然,甚至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安蓝勾了条椅子,就这么挨着唐其琛坐下,又开始胡骄纵的指点江山了。

  “打这张,不许打顺子。”

  傅西平啧了声“刚跟你说的就忘了啊,现在你其琛哥哥可不一定乐意按你说的做了。”

  傅西平这人还是聪明的,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提醒着安蓝,唐其琛不一样了。玩在一起的,谁的心思都明明⽩⽩,唐其琛这人的子换句话说就是冷淡,别指望他懂得循序渐进的做铺垫。但安蓝不一样,说是飞蛾扑火还称不上,但有情饮⽔,这几年的心意她是越发蔵不住。

  傅西平怕她自个儿烧着了,还要抖落唐其琛一⾝灰。

  两败俱伤,闹得太难收场,牵扯的方方面面也太多。

  总归是不好看的。

  安蓝没听懂傅西平话里的深意,颇有仗势撑的意味,还往唐其琛的方向故意靠了靠,下巴一抬“怎么就不乐意了?难不成女朋友了?”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牌桌上的人,上回都去了傅西平家里吃那顿⽇料,也就是那一次,唐其琛坐在沙发上,坦诚大度的承认了他在追人。

  大家心知肚明,但又闭口不提。

  哪边都不能反目,谁也不敢去安蓝那儿触这个雷点。

  眼下安蓝自己误打误撞的把话题引了过来,太敏感,个个噤若寒蝉,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留意唐其琛的反应。

  唐其琛丢了对子在桌面,然后把剩余的牌往桌上一扣,转过头看向安蓝,他的目光没有遮拦,深沉而笔直,语气也是毋庸置疑——

  他说:“对。”

  安蓝的表情就这么僵着了,挂着笑意的嘴角甚至忘了收回。她的眼睫先动,眨了两眨,像是触动了开关,⾝体的每一部分都清醒了。她把唐其琛的那个“对”字反反复复体会了一遍,好像明⽩了什么,但又什么都不敢求证。

  等她反应过来,伸手抓着桌上的鸭⾆帽狠狠往地板一扔,起⾝就往K歌那边儿走了。

  傅西平脑仁儿疼,但还是故作轻松的唱和“行行行,唱歌唱歌啊,轮到谁出牌了?”

  唐其琛把这一盘打完,便也推桌起⾝,待柯礼:“你招呼。”他自己有事要走,走时,都没有分一个目光给沙发上的安蓝。

  ——

  夏⽇夜风拂面,灯红酒绿之下,也有了些许温情。

  唐其琛走出会所,透了透风,心里也没什么多余的杂念。既然明确了心意,有些东西他确实不想一拖再拖。

  “哥!”车灯微闪,霍礼鸣开着他的车转弯过来,从驾驶座露出脸,笑得有內涵“你吩咐的事我都办好了,现在走吗?”

  唐其琛走过来,问:“都好了?”

  “好了,全在后备箱了。”霍礼鸣拉下手刹,把车停稳“她那边我也打了电话,在公司加班呢,我们过去正好差不多。”

  唐其琛拉开车门坐上副驾,淡声说:“走吧。”

  霍礼鸣发动车子,平平稳稳地开上主路,他嘿嘿笑,故意问:“您今天生⽇呢,抛下傅哥他们合适吗?”

  唐其琛没理。

  霍礼鸣瞄了瞄,又欠儿欠儿地嬉⽪笑脸:“哥,你紧张吗?”

  唐其琛没转头,就伸过手,往他后脑勺上一拍“好好开车。”

  语气是沉稳的,但他别过头看窗外时,嘴角的弧度明显是上扬的。

  到了亚汇,霍礼鸣提早给温以宁打了电话,好编的一个理由,说自己正好顺路,捎她回去。温以宁和他还是投缘的,也没那么多扭捏矫情,加了一晚上班儿谁不累,庇颠颠的就下来了。远远见着车,却是一愣。

  黑⾊路虎,四个“7”的牌照。

  唐其琛就倚靠在车门边低头看‮机手‬,一会儿他抬起头,往这边看过来,正巧与她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他轻轻颔首,然后站直了些。

  而后座的车窗滑下来,霍礼鸣冲她出了声口哨,挑眉道:“愣着⼲嘛,老板的专车接送,上来啊。”

  就这么十几步的距离,温以宁觉得脚跟灌了铅一样。走到面前,她和唐其琛谁都不说话,颇有“大眼瞪大眼”的滑稽意思。霍礼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人,又看了看唐其琛,心里一百二十个确定——我哥紧张了。

  “那个,我坐后面吧。”温以宁先打破的沉默,总这么站着也尴尬。

  唐其琛拦了她一把“等等,你过来。”

  然后,他顺着这个拦人的动作,索拽着了她的胳膊,不轻不重的,但也让人没法儿逃开。温以宁懵懵懂懂的跟他绕到车后面,唐其琛按了解锁开关,对她说:“打开看看。”

  温以宁一愣,这个状况太突然,也有点反常,她自个儿脑子转不过弯,基本就是言听计从的反应。

  她打开了后备箱——

  満満一车香槟玫瑰,这个浅粉⾊很⾼级,大团大团的簇満车厢,有一种壮丽的温情。

  路虎太能装东西了,唐其琛可能也被这阵仗惊了一跳,但还是淡定自若的问:“你喜不喜?”

  温以宁差点忘了“不”这个字的发音。但也绝对说不出“喜”两个字。

  唐其琛已经沉定下来,估摸着她的表情可能不太妙,想着给自己造势,便自然而然的告诉她:“如果你不介意,明天我也能把花送到你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老男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Mg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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